(其一)
作為苗疆鐵軍衛前軍長、現任苗疆軍師,苗王身邊的股肱之臣,鐵驌求衣其為人之嚴肅、作風之嚴厲,以標準的軍人風格為眾人所熟知,威震苗疆三十餘年。
而他幾乎每日早上都要面對一個相當難纏且棘手的問題。
該怎麼把賴床的風逍遙從棉被裡挖出來。
天濛濛亮,初春早晨仍是帶著寒意的,讓棉被的溫暖吸引力加強了至少八十個百分點。自己先在鬧鐘響前就起床的鐵驌求衣這時已經盥洗更衣完成,把早餐的吐司放進烤箱裡加熱,再回到房間看著床鋪,棉被下那團隆起的形狀從床的一側滾到了整個床的正中央。
鐵驌求衣熟門熟路的伸手往棉被下方鑽,捉到了把自己藏在深處的那人:「風逍遙,起床。」
「嗯唔唔……」
「風逍遙。」
「再一分鐘……」
「起床。」
語氣十分的沒得商量不可動搖,然而卻也沒進一步的任何動作。風逍遙裹著棉被倦著臉勉強坐了起來,仍是睡眼惺忪,頂著一頭亂髮,整張臉都痛苦的皺在一起。
坐起來之後就沒動作了,顯然是又睡了過去。
「起床。」
鐵驌求衣語氣無奈地又喊了一次,伸手掐住青年的臉頰兩側往外拉:「醒醒。」
「噗擠。」風逍遙的回應被捏得口齒不清。
「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明明還早得很……」自家老大仔的習慣,縱使沒醒也十分清楚。
然而這樣的吐槽當然沒有什麼用。看了眼時鐘,鐵驌求衣懶得繼續糾纏,乾脆把他整個人從棉被裡扯了出來,一路拖出了房間,塞進浴室裡去洗臉。好不容易才把貪睡的人給弄醒打理整齊,一起下樓吃早餐準備出門上班。
日復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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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風逍遙什麼話都沒說,一回到鐵軍衛、看見鐵驌求衣就往對方身上蹭。
「幹什麼?」
鐵驌求衣與同樣見怪不怪的白日無跡毫無反應的把手上工作交代完,讓下屬拿著資料離開後才問了句,風逍遙才剛從外頭跑腿回來,身上帶著一貫的酒氣、被午後陽光曬得暖洋洋,混著汗水與泥土的味道。
「我剛順路經過榕桂菲那邊——」
「又亂跑。」青年今日工作的路線才不會經過十里芳草。
「——她分了點新品給我,說是改良配方的風月無邊,味道更好。」
風逍遙習以為常的無視了鐵驌求衣的話,背靠背的賴在自家老大仔寬厚的背上,微微側過頭去瞧,從這角度只能瞧見男人如獅子鬃毛般的褐金色髮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喔,那東西呢?」
「當然是——我喝掉了。」
「……」
「不過我帶味道回來了,你聞聞。」
他又在鐵驌求衣身上蹭了兩下,像是貓磨蹭身體以便留下氣味那樣,「是不是很香?」
鐵驌求衣被他煩得不得不回過頭,對上那雙總是清澈得過分的眼,睜圓了水亮的好像真的在等他的意見回饋。鐵驌求衣扯住了風逍遙的後領讓他站好,青年竟反而一爪子拍上了他的臉,蓋在他的口鼻上頭。
無法無天了這。
「如何?香吧!」
那廂還在不屈不撓的問著,鐵驌求衣乾脆咬了那掌心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
「唉呦老大仔你怎麼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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