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7日

【金光】軍兵〈養貓〉

  





  剛從海境送件回來的風逍遙一進大樓,立刻風風火火闖進鐵驌求衣的辦公室,撲在對方的辦公桌上頭,撥亂一桌文件紙張:「老大仔!魚仔說你把貓養得白白胖胖、毛皮光亮還不給人摸——你什麼時候養貓了我都不知道?」

  那語氣那表情甚至還有點控訴的味道。鐵驌求衣抬頭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把被壓在風逍遙手肘下頭的資料夾抽出來,繼續對著電腦處理手頭上的工作,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風月無邊在茶水間的櫃子裡。」

  「哇,老大仔,對我這麼好?」

  「不要的話,就回你的位置去。」

  「我走啦別太想我!」



  五分鐘後蹲在茶水間櫃子前面、端著心愛的風月無邊瓶子直接灌的風逍遙才發覺,鐵驌求衣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唉,老大仔真賊。」

  作為全鐵軍衛唯一一個被允許上班時間喝酒的人——理由倒是眾所皆知——風逍遙毫無顧忌,乾脆直接席地坐了下來,一邊跟同事分享剛剛出門一趟碰上的事情,偶爾還會跟其他來裝水喝茶的員工舉起杯子打招呼,忙得不亦樂乎。正在飲水機前泡即溶咖啡包的白日無跡看上去並不想理他,逕自往自己的杯子裡加熱牛奶。

  「我猜他一定是瞞著我偷偷養的——欸老白,你覺得那貓會在哪裡?地下停車場嗎?」

  風逍遙的語氣聽來是十足十的認真在探討這件事。白日無跡的手突然晃了一下,好在技術高超沒讓飲料灑出來,依然端著一臉很不想跟風逍遙說話的微妙扭曲。白日無跡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風逍遙,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

  「……幹嘛?」

  風逍遙歪了歪腦袋,白日無跡收回視線,仰頭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喂你這到底啥意思啊!」

  「喔對了,剛剛榕桂菲帶了鮪魚三明治要請大家吃,你要嗎?」

  「哇,好啊,我要!」



  於是乎啃著三明治下午茶的風逍遙再度發現自己被晃點時,白日無跡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坐在對面的墨雪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該做什麼表情,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替自己再泡了杯熱香片。







  鐵驌求衣下班離開辦公室後,才出了樓梯口沒幾步路,就在地下停車場中被從背後襲擊了。

  然而只見文職的苗疆軍師一手還拿著手機與線上某人冷靜談話,另一手俐落掐住了襲擊者的手腕,腿一勾手一帶,對方整個人就被轉了一圈後壓跪到了地上,力道大得甚至連痛呼聲都慢了兩拍。一身酒氣在陰冷的地下室裡是格外清晰,鐵驌求衣夾著話筒說了聲等一下,鬆開壓制住對方的手,習慣性的改成掐住了後頸。

  「你做什麼?」

  「哇哇哇哇,老大仔你輕一點,痛死我了。」

  風逍遙被掐的只能乖乖立正站好,一邊轉著發痛的手腕、一邊不大甘心的抱怨著,又在鐵驌求衣的瞪視下縮了縮脖子。男人看他的眼光從銳利轉為無奈,收回了手,「這樣很好玩嗎?」

  「還蠻好玩……啊不是,只是我順手……欸也不對,只是看到你好像沒有防備的樣子,下意識就……」

  這是什麼看見會動的東西就想撲過去的天性嗎?從手機通訊那端傳來了這樣的揶揄,鐵驌求衣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沉默著。

  絲毫沒發覺自己被現場直播了一場胡鬧的風逍遙整了整領子,跟在鐵驌求衣身邊一起往停車的位置走去,如同過去數年來的習以為常。然而因為兩人職位改變,早不同於以往的同進同出,風逍遙的重機並不停在這裡才對——

  鐵驌求衣瞥了身旁青年一眼,風逍遙就老實的招了。

  「我來找貓的。」

  鐵驌求衣冷靜的拿出鑰匙開了車鎖:「……什麼貓?」

  「魚仔說你養的貓——既然不是在家裡,也不可能是辦公室,那有可能是在地下室吧?老大仔,所以你到底把貓藏在哪啊?」

  風逍遙在鐵驌求衣的車位週遭繞了一圈,上竄下跳,好像這樣能從某處找出一個隱藏著秘密的紙箱出來。

  鐵驌求衣開車門的手頓了頓,而手機裏仍未掛掉的通訊那端、傳來了墨家老三隱忍不住的笑聲。







  既然都來了,風逍遙自然而然的蹭了鐵驌求衣的車回家,而鐵驌求衣也趁著這機會跟風逍遙澄清:他沒有偷養貓。

  風逍遙看上去竟然還相當失望:「什麼啊,原來魚仔又騙我嗎?」

  欲星移居然還沒有掛掉通訊。『哎,我真是做人失敗,為什麼要說「又」呢。』

  「——老三。」鐵驌求衣低沉的聲線怎麼聽都是充滿警告。



  說起來,鐵驌求衣覺得,老三確實沒有騙風逍遙。

  然而這件事完全沒辦法跟風逍遙本人解釋。



  關了通訊,結束了胡鬧,車子平穩的開上了公路,澄黃光源透進了車窗,規律的在副座那人身上明滅,照得一雙水亮大眼也閃閃爍爍的。

  好一陣子沒搭老大仔的車回家了,哎呀藏在櫃子裡這是什麼是酒心糖嗎,老大仔你不吃我吃囉——風逍遙含著從前座抽屜裡刨出來的糖果,轉過頭對著鐵驌求衣笑,鼓起的臉頰引得人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老大仔你幹什麼,專心開車!」

  「唔。」

  然而大手在收回前仍多揪了一把觸感柔順的馬尾巴,風逍遙不甘示弱,也扯住了鐵驌求衣的大辮子。苗王手底下兩大股肱之臣的幼稚打鬧在車子回到平面道路後才宣告結束,然而風逍遙仍沒放開鐵驌求衣的辮子,依然抓在手裡,掐著辮子尾巴在手心上玩著。

  鐵驌求衣側過頭去瞪他,被他養得白白胖胖、毛皮光亮的某人毫不畏懼,一臉「你奈我何」的看了回來,就像是隻趾高氣昂的貓。



  「……」

  鐵驌求衣也沒說謊,確實不是「偷養」。

  他可養得光明正大,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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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奴老二:只能看,不准摸。(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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