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7日

【金光】軍兵〈華爾滋〉

※ 梗來自ASK上收到的問題。
※ 戲份不少的蒼狼跟榕桂菲。








  風逍遙早在與會之前就表達過他不跳舞,更別說是得牽著舞伴的手一步一踏的那種社交舞,這場宴席他就是單純的接待,絕對不做其他多餘的事。

  當時忙著跟王上確認流程的御兵韜連吭一聲表示聽到的時間都沒留給他,任由風逍遙追在他後面強調了半條苗王宮大廳走廊,連蒼狼都忍不住轉頭打了幾個眼神企圖提醒身邊的股肱之臣,奈何御兵韜就是雷打不動毫無反應沒有任何表示,一直到走廊都走到底了,把苗王送進辦公室內之前他才轉過身,要年輕軍長去確認維安狀況。

  「所以老大仔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啥啊?」風逍遙非常的不放心。

  「快去。」御兵韜沉著臉趕他。

  不過是犒賞苗疆境內幾個親近部族的小型節宴,說起來應該不至於要讓鐵軍衛軍長親自出馬,王族親衛便可處理才對。蒼越孤鳴看著身後跟著走進辦公室的軍師,忍不住想為年輕軍長出聲:「軍師,軍長他……」 

  「王上請放心,臣自有安排。」

  還來不及說完話就被打斷,苗王在軍師繼續將各種資料擺上他的桌子時眨了眨眼,乾脆的放棄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替年輕軍長送上祝福。



  ※



  宴會的舉辦在當天晚上。

  因為墨風政策的推行,這類活動的流程多被簡化過,比起過去繁複沉苛的規矩是要簡單許多。且與會的都是平時便較為理解現今苗王作為的歸順部族,交談起來也頗為輕鬆愉快,連蒼狼都笑得多了。風逍遙在開場的流程走完就沒什麼事,左看右看覺得自己有沒有繼續待在座位上好像都沒差,便偷偷溜到大廳邊緣的角落,打算趁機從自助餐桌上摸點酒回去。

  然而才沒走三步,就被從背後給拎住了。

  風逍遙可以說是習以為常的轉頭去看抓住他的人,苗疆軍師此時仍是穿著平時遮掩身分的那套裝扮,而非宴會正裝,陰影之下蓋得那張臉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得可怕。然而就算被面具遮住了大半表情,仍能看見那微挑的眉毛,知道接下來他就會收到一句胡鬧。

  「胡……」

  「好啦老大仔,快放我下來,給人看到觀感可不太好啊!」

  御兵韜鬆了手,卻仍抓著他手臂不放,風逍遙一臉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的酒,不用這麼小氣吧?」

  御兵韜瞪他:「……與那無關。等下你要上場,別走太遠。」

  「上什麼場……」風逍遙愣了一下,然後炸毛:「等一下!」

  看見身穿禮服的榕桂菲笑臉盈盈走過大廳,直直地朝他倆而來,年輕軍長這才想起流程裡似乎確實有舞會之類的這一項,頓時發覺自己已經一腳踩入了什麼陷阱。御兵韜扣著他的手宛如桎梏,掙脫不開,逃生無門,立刻跳腳抗議了起來。

  「等等啊老大仔!我說過我不跳舞的!而且我也不會跳舞!」

  御兵韜面無表情:「你不是學過?」

  風逍遙被他這理直氣壯不容質疑的語氣砸得都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確實在過去曾為了配合雪的社區表演,學過一段華爾滋舞步,當時花痴得負責鋼琴,而月實在是練不起來才讓他……等等,「等一下啊這不是重點老大仔你明明答應我——」

  「我有嗎?」

  風逍遙回想起了自己一上午的努力,很悲哀的發現確實沒有。

  榕桂菲站在那看他倆拉拉扯扯,掩著嘴笑起來:「軍長這麼抗拒,莫是嫌棄奴家了……」

  「等等啊榕姑娘我沒這麼說……」啊啊這落井下石的腹黑感怎麼跟老大仔這麼像不愧是小妹嗎!「是說只是要開舞的話老大仔你幹麻不自己去!」

  「我身分不方便。」已故前軍長.鐵驌求衣.九算老二.軍師御兵韜如是說。

  「王上也不方便。」榕桂菲在一旁補充,「所以只有軍長您了。」

  風逍遙眼神死。瞻前顧後的思考了一下,發現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流程上的時間已經在拉拉扯扯間流逝,樂隊的音樂也換了,遠遠就能看見苗王與王族親衛帶著賓客們往這邊走來。甚至在蒼狼走近到能看清風逍遙絕望的表情時,還露出了「風軍長孤王只能倚靠你了你千萬不要辜負孤王對你的信任」的眼神,清澈到讓人無法直視。

  風逍遙扭過頭暗自心痛,王上啊你跟老大仔學壞了!

  「——老大仔,你又陰我!」



  ※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作為毫無選擇的那隻箭,風逍遙此時握著榕桂菲的手,扶著彼此的肩,在寬闊明亮的大廳中間隨著悠揚音樂踏步、轉圈。舞池地面擦得鏡亮,映照頂上的暖黃燈光,光線經過層層折射,再照耀到榕桂菲綴著碎鑚的深紅色裙擺上頭,整個色澤也隨之朦朧了起來,畫面優雅而柔美。

  幾乎是放空讓榕桂菲來帶領自己,雖然是第一次共舞,但兩人默契不錯,至少沒出現誰踩到誰的腳的尷尬場景。榕桂菲觀察著風逍遙的表情,藉著音樂掩護,輕輕的笑著:

  「軍長舞步很熟練呢。」

  「啊……呃,比小碎刀步簡單多了。」

  風逍遙恍惚的回過神,看見榕桂菲更加忍俊不住的表情,也瞥見站在大廳陰影處雙手抱胸緊盯著他的那個高大人影,眼神刺得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直到兩人順著音樂舞到舞池另外一端,才悄著聲抱怨:「老大仔真是太過分了,榕姑娘妳也配合他算計我,真的是——」

  「軍長別這麼說,是真的唯有您能幫得上忙了。」

  「噢是喔——」

  雖是抱怨語氣,但那擠眉弄眼的表情也表達了風逍遙並不是真的追究。榕桂菲抿著笑,風逍遙也無可奈何,縱使他自己就調侃過老大仔跟榕桂菲的外貌分別,也知曉兩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此時仍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真的是兄妹,真的是。





  作為只是拋磚引玉的開場表演,這一段煎熬的時間並不長,然而風逍遙下場後仍是直覺的就想離家出走,再次被軍師給當場攔截。蒼狼走過來對兩人表演表示了讚賞,榕桂菲端莊回應,御兵韜偷偷在後面扯了扯某人馬尾,讓風逍遙很努力才憋住了即將出口的抱怨,跟著回禮。

  等蒼狼一走遠,那端樂團又開始奏起新的舞曲,風逍遙立刻回過頭扯著人閃到角落去,不顧形象不甘示弱的抓住了軍師的大辮子。「老大仔啊你——」

  御兵韜彷彿完全沒發現對方的咬牙切齒,讚賞的摸了摸頭:「你跳得很好。」

  若不是這會還在公開場合風逍遙簡直想跳上去咬人。然而榕桂菲還在一旁笑著幫腔:「是啊,軍長真的不用那麼抗拒跳舞的。」

  ——看這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估計是以前被白日無跡嚇出來的心理陰影。

  「——才不是那個問題!」

  從來就辯不過自家老大仔,更何況此時敵人還多了個幫手,這下是真正感受到了絕望。大廳中間的音樂悠揚舒適,四周光線明亮柔和,風逍遙卻覺得自己週遭是一片墨黑,神情萎靡得不行。

  但就在下一刻,有個味道熟悉的東西悄悄的塞到手上。





  榕桂菲還站在旁邊,親眼目睹風軍長從原本被陰了一把沒精打采的樣子,在看見懷裡的風月無邊之後,一瞬間表情又亮了起來。幾秒前還掐著軍師辮子威脅要算帳的人轉眼間就把那些冤仇都拋在腦後,愉快而動作俐落地撬開酒瓶,御兵韜甚至還格外從容的順著手感極佳的馬尾,替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杯子,其中的轉變之快,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自覺地從那個角落悄悄離開,榕桂菲決定也到自助餐桌那兒去替自己找點飲料,剛好碰上了總算找到空隙從賓客中溜出來喘口氣的蒼越孤鳴。蒼狼替榕桂菲倒了點調酒,閒聊了幾句,同時問起軍師與軍長人到哪裡去了。

  榕桂菲指著大廳角落的陰影處,蒼狼跟著看過去,啜著自己杯中的飲品,若有所思。

  「看來軍師與軍長也很享受這場宴會,那孤王就寬心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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