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9日

【金光】雁策《毫釐》

 # 東皇04劇情捏。

 # 雁王x公子開明……雖然內容大概看不出來_(:з」∠)_

 # 一些我流解釋。



 以下:)



 ※ ※ ※



  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



  失算了。

  赭紅的身影漠然的佇立於前方,周遭林木枝葉稀疏,塵沙濁黃。在他與鬼飄伶一同停步而他將那下意識的質問出口當下,就幾乎已經明白了一切。

  而對方反問一句之後,更證實了他腦裡一瞬閃過的那些推測。

  「你是──」



  「你是故意將時間壓得這麼緊逼,讓我沒辦法通知其他人的協助,用整個九界的安危,陪你這場賭局。目的──」

  籌碼之間的不對等讓這簡直匪夷所思,放在那人身上卻是又如此理所當然,荒唐可笑卻直接明白。暗金色的眼曖曖某種期待,公子開明看著對方的表情神色,宛若有九首能九思的腦袋將種種線索抽出並排列組合,不過一瞬便讀出那人不言不語、卻在一舉一動中佈下的局。

  「就是……」

  他拖長了音,沉下聲線。

  「──要逼我、底牌盡現。」

  

  上官鴻信負手而立,看著自叨叨絮絮安靜下來的公子開明,唇邊勾出了薄涼笑意。

  那或多或少是有些讚揚意味的,讚賞著他的明白,但同時也譏笑著讓自己一步步走進這尷尬境地的他,空氣中還能嗅得些許魔火燒灼過後的氣味,更隱約有著些許血腥,薄弱似乎只是赭紅布料翻飛時產生的錯覺,但他們彼此明瞭,這虛幻中究竟是有幾分真切。

  「九界,是墨家的責任。」

  雁王的語氣極其平靜,平鋪直敘的描述著一個他們彼此都該知曉的事實,卻是再銳利也不過的提醒。

  「也是……你的責任。」

  滴答滴,時間不多了。他趣味盎然的看著對面兩個魔族,公子開明維持著一貫有些歡跳的語氣打發了鬼飄伶,與面色同樣蒼白的手指卻悄悄的捏緊了。在想什麼呢?上官鴻信瞇起眼猜測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仍是隱約,他清楚他手上的籌碼與優勢,而他相信公子開明也同樣明白。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向來輕鬆──雖然某方面來說,公子開明是特例──那些你問我答都顯多餘。不過浪費時間,雖然他並不在意。黃土荒涼,而晴空如洗,他們都知曉不遠處將有一場殺伐,或許更多,能讓大地為之震動,是這場過長鬧劇終末極為重要的一幕。

  而他們仍靜止於此處,雁王伸出手讓斷雲石在掌心中盤旋,風聲如嘯。他的笑是愜意的,而且真心,闇盟劍者已經把手按到了劍鞘上頭,上官鴻信則等著屬於他的答案。



  你終究是會輸的,公子開明。



 ╳



  他們其實有雙相似的眼,同樣是該是粲然卻深沉的金,不過一雙多了幾分詭譎多變,而另一雙則是深淵。風聲如嘯,元邪皇所造成的傷勢隱約,血腥味自喉頭蔓延,公子開明在那一瞬有些恍惚,甚至讓鬼飄伶咬著牙低喊了聲要他專心。

  他自然是明白的,一切都如此有跡可循。

  雁王口口聲聲說著他不在乎不在意,同時提醒著他的在乎他的在意,這似乎就是眼下這狀況的原因,他即將敗亡的理由──

  但更往源頭追溯,那個荒唐的賭局,是公子開明起的頭。三個月的時間,天允山上的賭約,生命與一個虛無飄渺的秘密與生命,以極其不對等的立場作為挑釁,而雁王應允,滴滴答答的開始倒數計時。



  他的命;他的命。

  那是一切的開端。



  「哈。」

  公子開明忍不住低笑了聲,引得鬼飄伶側目,雁王神色不動,唯有斷雲石極具威脅性的高速旋轉著。他揚起頭,引得頭上的簪子流蘇一陣晃動,金色眼底按著隱隱殺意,屬於修羅帝國策君的氣勢昂然。

  或許時間要在更往前數些,當他還以雲海過客的裝扮模樣周旋,他刻意留下線索、用答案彷彿昭然若揭的謎題去引導眾人猜測,那時他就曾與雁王有過一場會談交手。以此為引,在天允山上開啟話端,種下因果,爾後牽連一連串的變數,直到此時此刻。

  每一個片刻的抉擇都有可能導向不同結果,或許只是毫釐之差,在層層堆疊之後,終究會導出截然不同的結果。一點點的意念之差,每一個輕重緩急的取捨,都或許必須在某個時刻付出代價。

  此時此刻,九界安危是他的在意,是雁王的不在意。

  

  ──說來諷刺,彼時的許多時刻,他太常被問到底在意什麼了。曼邪音、熾焰天、甚至西經無缺,他詭譎多變的形象給予自己足夠保護,卻也因此無法留下足夠深刻的痕跡,他對敵人的難以捉摸、在該是同伴的人之間成了難以理解。不被理解,不被信任,成了他與想要保護的人之間的弱點,乃至被趁虛而入。

  說來諷刺,鬼飄伶就站在他身邊,無條件的配合他信任他支持他,他卻仍迴避正面回應鬼飄伶的問題。而站在眼前阻礙他還一直想取他性命的討厭鬼,或許反而是最理解他在想什麼的人。



  晃了晃腦袋,公子開明露齒而笑,垂下雙手,毫無防備的朝雁王走了一步。



  「我真的是——太──低估你了──」

  打從一開始,打從立下賭約的那刻開始,他如往常的輕描淡寫一掠而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既是目的又是偽裝,忙得不可開交。而雁王、他的對手卻反常的簡直是死心塌地的抓著這一點,扯著他直往下陷。

  彼時,這是公子開明的不在意,是雁王的在意;此時,雁王抓著公子開明的在意,籌碼是雁王的不在意。

  取捨不同。他們之間的立場乃至觀念從來沒有交錯過簡直平行線,卻在一條又一條交錯的脈絡中編織出一個巢穴、一個黑洞,直到線路走到終末的這一刻,逼著他往下跳。



  上官鴻信看著公子開明的表情,彷彿看見無數不同的影子在他面上閃動,偶爾狡詐偶爾滑稽偶爾深沉難測,但無論是哪一種面向,最終都沉入了燦金眸色中心中心的那抹墨影之中。



  「那──」



  智者多慮,卻非算無遺策,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然殊途終究同歸。







  

  ※ ※ ※

 (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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