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7日

【金光】軍兵〈小秘密〉

※ 和 @风林山火 太太的交換關鍵字遊戲第二回合
※ Tag:謊言、陰差陽錯、早安吻
※ 大綱被砍掉重練四次,最後還是回歸傻白甜 [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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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抱了個紙箱,先往屋內張望了一陣確定同居人兼監護人還沒有回家,才做賊似躡手躡腳溜進家門,連燈都不敢開,一路摸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鎖好門,就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放下箱子,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好了,我們安全了。」

  從箱子裡跌出來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跟保暖用的毛巾捲成一團,好不容易才穩住重心,危顫顫的站起來,小小的身軀似乎還細細地顫抖著,困惑而警戒的四處張望。少年伏下身子幾乎整個人貼平在地上,讓自己的視線與小東西齊平,小東西嚇了一跳,退了幾步後踉蹌坐倒,抗議似的細聲大叫:「喵——」

  少年皺著鼻子,忍不住笑了。


  風逍遙搬進監護人鐵驌求衣的家裡住,也不過才一個月前的事。

  在這之前他還是在苗疆隨意亂竄、到處惹事生非的標準問題青少年案例之一,靠著不錯的身手跟人見人愛的笑臉,在底層各處都混得風生水起、到處都吃得開——直到陰錯陽差下被一個看起來很兇的老大仔打倒抓住,風中捉刀的傳說戛然而止。

  這位老大仔一點都不看他還是未成年而手下留情,下手的力道讓風逍遙以為自己會死在當場,爾後接受治療與收容時才知道了鐵軍衛的威名,與臉很兇老大仔的身分。苗疆寬廣遼闊,廣納異己,各氏族勢力混雜卻不紊亂,鐵軍衛的存在居功厥偉。

  本以為未成年且非法入境的自己會被強制遣返回道域,但臉很兇的老大仔卻低下頭,親口問了他:「你想回去嗎?」

  風逍遙想都沒想的搖了搖頭,說他沒有地方可以回去。

  「好。」鐵驌求衣說,「那你就留下來吧。」

  

  於是風逍遙就成苗疆人了。

  後來在相處中發現到老大仔雖然臉很兇但人還蠻好的,知道風逍遙這未成年是何等的燙手山芋卻還是接了下來,且負責到底,風逍遙算得上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全方面的照料。但相對於鐵驌求衣對他的知根知底(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詳細到誇張),他對鐵驌求衣的了解卻很少,差不多等同於網路上搜尋鐵軍衛軍長可以查到的資訊。

  風逍遙趴在地上與小貓面面相覷,熟悉了他的味道的棕毛虎斑小貓在他臉上嗅來嗅去,大膽起來甚至開始爬來爬去,把風逍遙的身體當成貓跳台。少年躺平任貓跳,繼續煩惱著在他帶貓回來之前就開始煩惱的問題——老大仔會不會讓他養貓。

  雖然老大仔人很好,但同時老大仔也很忙,忙起來的幾天風逍遙甚至快連續一個禮拜沒見到人,每天自力更生(三餐跟零用錢會自己出現在桌上),無聊得發慌。老大仔很忙,而風逍遙知道老大仔養自己已經算是很麻煩,不知道願不願意再養一隻也很麻煩的生物。

  「沒問題,我會跟老大仔保證,會餵你幫你清貓砂還有陪你玩。」風逍遙在地板上翻了個面,讓貓踩上他的胸口。「不過,還是要先觀察一下,在確定安全之前要先把你藏起來。」

  「喵。」小貓得寸進尺的踩上了臉。



  於是鐵驌求衣回到家時,看見的是一個笑容滿面、臉上寫著大寫乖巧的風逍遙,用微波熱過的飯菜在桌上擺好,飯廳燈光暖黃,一副溫暖的居家生活畫面。

  「老大仔你回來啦!要先吃飯呢還是先洗澡呢還是先——」

  「胡鬧。」

  伸手揉了一把少年棕色腦袋,鐵驌求衣很快換掉如鎧甲般的筆挺西裝,穿上圍裙走進廚房,替晚餐菜色加菜。風逍遙蹦蹦跳跳的跟著進了廚房,一邊煩他一邊幫忙,也算是習以為常。

  鐵驌求衣素來寡言,而風逍遙卻是無論是什麼人什麼話題都能湊上去說個兩句的健談,此時極其詳細的報告著校園生活,讓不算寬敞的廚房裡顯得格外喧鬧。瞥眼觀察著身旁一邊洗蘿蔔一邊談到苗疆學校午餐伙食跟道域差異的少年,鐵驌求衣神色平靜:「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聲音驟然停頓,風逍遙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啊?什麼意思?」

  「沒什麼。」鐵驌求衣把切好的蘿蔔倒進鍋裡,「看來你對苗疆適應良好。」

  「當然啦,在被老大仔你抓到之前我可是靠自己在苗疆混了好幾個月——呃。」意識到自己又多說了些什麼的少年一愣,隨即又寬心,「嗯嘛反正,你什麼都知道的嘛。」

  「嗯。」哼了聲似乎算是應了風逍遙的說法,鐵驌求衣從鍋裡沾了點湯水遞給風逍遙,「嚐嚐味道。」

  「嗯——好鹹!太鹹了啦老大仔你剛加了什麼!」

  「哈。」

 

 

  少年欲言又止彷彿藏著什麼的神情太明顯,鐵驌求衣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尤其是晚餐過後,風逍遙口袋裡揣了塊麵包,一本正經表示有作業要回房間,鐵驌求衣懶得戳破他,只是多留了幾分心。比起其他少年中輟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少女,能一路從道域離家出走到苗疆還擅長打架的風逍遙明顯很有問題,性格上卻毫無偏差跡象,連白日無跡連日觀察下來都只做出這是個雖然偶而有點熊、但基本上開朗有禮得人疼的好孩子的結論。

  或許還有什麼藏在暗處的問題沒被發現,但就目前觀察得出來的結論:這孩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該好好栽培。鐵驌求衣看了眼風逍遙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而忙碌至深夜,終於能放下手邊工作回去休息的鐵驌求衣經過風逍遙房間,卻見門被開了個縫,縫隙之間端坐著一個陌生的小毛球,在感覺到男人的腳步時一溜煙往房間裡躲,不一會卻又悄悄地探出半個頭、小心翼翼覷著。

  「喵嗷嗷。」

  「……」





  第二天早上風逍遙是被臉上的觸感給蹭醒的。

  小貓小小的貓爪在少年臉上踩來踩去,還沒能收全的小爪子尖端擦過皮膚,留下刺癢觸覺,風逍遙睜開眼,與小貓藍灰色的眼睛對上。小貓叫了聲用鼻子蹭蹭他,把少年逗得發笑。

  「好啦我起來了等等餵……」

  「早安。」

  「嗯嗯嗯老大仔你怎麼在這裡啊啊你聽我解釋!」

  風逍遙險些整個人摔下床,還是鐵驌求衣眼明手快一手接住他、一手撈起被整隻掀翻的小貓。小東西被嚇得全身炸起了毛,勾著男人袖口布料不肯放開,風逍遙險些臉著地此時正餘悸猶存,被鐵驌求衣拎回床上放好,一邊一個。

  風逍遙捧著手上的小貓,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有些慌張,「老大仔,這、這隻貓是……」

  「牠來給你早安吻的。」

  「嗯?欸,不是,這……」

  「你昨天晚上該跟我說卻沒說的,就是這個。」

  鐵驌求衣語氣肯定,一邊伸手去搔小貓的耳後,小貓舒服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風逍遙有些茫然,他還沒見過老大仔這麼柔和的表情,簡直有點適應不良。

  而且接下來的話更加畫風不對。

  「不要給這麼小的貓吃麵包。」

  「欸,啊,可是。」風逍遙總算接上線,「欸?所以老大仔,可以養牠嗎?會餵牠幫牠清貓砂還有陪牠玩!」

  「……」

  「我還可以打工賺飼料錢!絕對不給你添麻煩!我——」

  平時能言善道的少年難得的詞窮,與男人大眼瞪小眼,小小的毛團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發出細細的呼嚕聲。

  一臉嚴肅銳利看起來很兇的男人望著他倆,終於鬆口:「……可以。」

  「哇!謝謝老大仔——」

  「喵!」

  

  還半身在床上的少年一個蹦跳,直接就往男人身上撲,還差點壓著被牽扯進來的小貓。鐵驌求衣再次眼明手快避免可能的慘案發生,摟著開心莫名的少年,本來還想念些以後不要再試圖藏著瞞著他之類的話,或是對於養貓這件事情再多約法三章,但……

  看他高興的,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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