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人節快樂。
※ 標題致敬阿灕太太。（硬要cue
／
「老大仔，我們一起做蛋糕好不好？」
風逍遙提出這問題時正是一個風光明媚的午後，以「我剛從外面回來讓我休息一下」為理由賴在休息區沙發上頭，整個人軟趴趴的像是沒骨頭一樣，掛在沙發椅背上看著不遠處辦公桌後方、還在低頭處理著各式文件的鐵驌求衣。過了一個年假苗疆的工作堆成一座山，那端筆電鍵盤被敲得劈哩啪啦作響，莫名有種金戈鐵甲般的氣勢。
明明是週末為什麼還得在公司加班這還有沒有人性——鐵驌求衣面無表情刪掉風逍遙交上來的企劃書標題，將之改回它原本該有的名字，瀏覽過內容確定沒問題後存了兩個備份，才總算捨得抬起頭哼一聲：「為何？」
「唔呃呃……也沒有為啥，就是想體驗一下……嘛……」被午後夕陽曬得暖暖的昏昏欲睡、腦袋極為遲鈍想到啥就說啥的人此時才稍微清醒。根本連措辭都還沒想好，風逍遙底氣極弱，被鐵驌求衣看一眼就縮回沙發椅後面去，從辦公桌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馬尾的尖端，在溫暖的陽光下閃耀著柔順光澤。「好啦當我沒說，反正大概也沒時間——」
「可以啊。」
鐵驌求衣啪的闔上了筆記型電腦，「但你會做嗎？」
「呃？」先被意料之外的回答嚇得一愣的風逍遙呆了呆，「……呃。」
那端投射過來的眼神嫌棄得理所當然，風逍遙乾脆地從沙發背一路滑到地上去了。
／
雖然風逍遙是那種態度，不過鐵驌求衣倒也是不怎麼意外——你實在是很難指望一個只要上司兼同居人不回家就是三餐外食或泡麵跟酒過活的人——所以一切的準備工作依然是落在鐵驌求衣身上。
饒是九算廚藝第一的鐵驌求衣，對糕點烘焙也是有點陌生，但這並算不上什麼困擾。於是接下來幾天白日無跡進辦公室交報告時，偶然看見放在辦公桌上的材料清單與製作流程，其詳盡完整宛如正式企劃案的一疊，頓時產生了想要扭頭甩門就走的衝動。
後來風逍遙收到那一疊製作流程，附加幾個製作教學的視頻，突然很能理解白日無跡在那一瞬間的感受（雖然方向上可能有些微妙的不同）。小七在一旁敬佩著苗疆軍師對任何事都一絲不苟的工作效率，墨雪拍了拍看著那疊紙張發呆的風逍遙，又遞上了一個裝著好幾個視頻檔案的隨身碟。
風逍遙的懵逼狀態一路持續到被鐵驌求衣拎到十里芳草去的當下，站在窗明几淨設備齊全的廚房裡頭，才知道鐵驌求衣甚至借了榕桂菲的專業烘焙用廚房，那些他在文件裡讀得快會背的材料於桌上分門別類一字排開，完全符合鐵驌求衣一貫強迫症風格。
榕桂菲把兩條工作圍裙交給了自家大哥後便離開了，廚房裡瀰漫著一些風逍遙說不上來的甜香味，還有最為熟悉的風月無邊酒香，榕桂菲大概在離開前順手開了音樂，以現代曲風的傳統樂器音樂作為背景，讓室內呈現一種莫名悠閒又輕快之感。鐵驌求衣替風逍遙把暗紅色的圍裙繫上，雙手抱胸站到了一旁。
「好了，開始動手吧。」
「啊？」
鐵驌求衣不動如山，只用眼神示意著桌上的那些材料：「做蛋糕。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沒把流程背起來？」
風逍遙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全然被打敗的眼神抹了抹臉，站在原地仰著頭思考了一下人生與自己和老大仔之間的代溝，才又恢復平時嘻皮笑臉的耍賴表情。
他朝鐵驌求衣伸出手，勾了勾那人的袖口：「老大仔，說好是『一起』的啊。」
「唔。」
「老大仔，看說明書跟視頻教學還是跟實際操作有差距的啊，我跟這些東西又不熟，反而你比較擅長，你得幫我啊——」
「嗯。」
「老大仔，拜託啦————」
話已至此，再不鬆口那人就要賴到自己身上了，鐵驌求衣軟下神情，不再逗他，一手習慣性的按上青年後頸，低低的笑了聲：「胡鬧，先去洗手。」
／
他們做的是黑森林蛋糕。
嚴格說起來，風逍遙除了一開始做出提案外，中間過程簡直是完全沒有參與到——等他回過神他家老大仔就一切都準備好了——自然也沒有機會提議說要做什麼蛋糕。然而當他看見材料之一的酒釀櫻桃，就完全可以理解老大仔的用心良苦，簡直想舉起雙手喊萬歲。
鐵驌求衣不知道第幾次把風逍遙想偷吃的手拍開，「蛋白打發了嗎？手別停下來！」
他們用的不是傳統黑森林蛋糕會用的櫻桃酒，替代品理所當然便是風月無邊，鐵驌求衣請榕桂菲測試過確實是可以配合得上的，這對風逍遙來說簡直是翻倍的誘惑。此時兩人同心協力——風逍遙負責出力，鐵驌求衣負責確認材料分量與盯流程——也是忙了快大半個下午，才總算完成。
那個看起來完美漂亮簡直可以直接擺出去賣的蛋糕放在桌上，風逍遙用奶油做完最後的裝飾，往後退了幾步歪頭端詳自己的作品，得意得不行。鐵驌求衣收拾完桌面回頭正好看見他拿出手機嚓嚓嚓的拍了好幾張，隨即都上傳到社交網站上去了，不一會，就得到無數通知回復的叮咚聲。鐵驌求衣也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通知，來自同門群組的各種揶揄閃個不停，此時風逍遙已經扔開手機，晃著馬尾朝他跑來。
「老大仔——」
隨著那一貫稱呼而來的、是在嘴唇上頭抹開的酒香與甜味，風逍遙笑嘻嘻地把剛才擺好的裝飾用櫻桃塞進鐵驌求衣嘴裡，自己嘴裡也含了一顆，說話時含含糊糊的：
「情人節快樂——」
一瞬間呼吸都染上了風月無邊的氣息，混著奶油與巧克力的甜與苦味，鐵驌求衣伸手將青年整個人撈了過來，把自己臉上的奶油全都抹回去，哼了聲：「你從哪看來的這一招？」
「你猜？」
「上週末的報紙專欄對吧。」
「……為什麼你總能猜得到，智者都這麼不講道理嗎？」
「你猜。」他連那專欄記者是誰都再清楚也不過。
「欸，這樣犯規啊老大仔——」
／
隔天，那個蛋糕剩下的部分被帶去辦公室分掉了，頗受好評。
不過當有人詢問風逍遙未來會不會再做時，被他格外義正辭嚴的拒絕了，問起理由，青年反常的沉默了一陣，才一臉沉痛地回答：「代價太大了。」
「啊？」
「別問，總之知道這是我嘔心瀝血做出來極為珍貴僅此一個的就好了，快吃。」
--
梗來自從報紙上看見的情人節專題。
遲了一點，在瀏覽器無數次欉康我的過程中總算是摸完了，覺得需要被掌聲鼓勵_(:з」∠)_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