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3日

【金光】軍兵〈設身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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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的苗王宮似乎顯得過於空曠了。

  現任苗疆軍師的寢室位於皇宮最偏僻的一角,房內擺設簡樸乾淨,跟苗疆王族一往的奢華風格不符,卻很符合現今王朝推行的墨風政策,來往僕役一不小心還會把這房間當成倉庫來著——這簡直強迫症一般的風格,大概是房間主人在軍旅時期所留下來的習慣吧。順著夜色從窗口摸進房裡的勁風在地上滾了一圈,還有餘力對著房內擺設嘖嘖評論著。

  能這麼悠哉,當然是因為房間的的主人不在。風逍遙從地上爬了起來,甩甩馬尾往週遭觀察:桌上的燭火未熄,政事戰報等文件整齊堆疊於桌上一側,擱於手邊的墨筆痕跡未乾,顯然主人也才走沒多久。難得一次偷襲卻沒在第一時間被抓獲,風逍遙新奇之餘不知怎地突然還有些失落,隨即又像貓兒發現新天地,四處打量、這兒摸摸那兒碰碰的翻弄了起來。

  鐵驌求衣回來時,遠遠的就聽見房間內的聲響,在安靜空曠的建築裡顯得格外響亮。他原是起了幾分警惕,同時發現對方似乎立即就注意到自己的腳步聲而迅速安靜,人卻沒有離開。這彷彿作賊心虛卻又心大僥倖的模樣簡直不做他人想,鐵驌求衣哼了聲,毫不掩飾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倒是要看看這傢伙這回又要搞什麼鬼。

  開門之後鐵驌求衣第一個注意到的,是房裡除了蠟燭短了些外,似乎與他離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至少看上去是如此。但也很明顯的是每個東西都給碰過了,然後再被挪回原位的模樣。苗疆軍師又哼了聲,也不多看其他東西一眼,逕直走到了床榻邊,把裹在被毯之下的那團東西給掀出來:

  「你又玩什麼把戲?」

  這一掀掀出了一陣風,混著一聲有些含糊的笑聲。人影格外順從的依力道在布料中滾了一圈,穩穩落地,緩緩在苗疆軍師面前站直身子。他穿著暗紅的斗篷袍子,臉上覆著面具,護額上的飾品反射些許細碎火光,垂落的髮絲與鐵製口罩讓整張臉幾乎都掩在一片陰影之下,顯得有些詭譎神秘,卻完全在那雙眼睛露了餡。長期被酒浸潤著的棕眼此時仍是清澈水亮的,圓圓的睜著,毫不掩飾對他的反應的期待。

  這副滑稽模樣,一時間還真讓鐵驌求衣愣了下,隨即如同以往的哼了聲呼鬧,伸出手就要抓住調皮鬼捏在手裡訓誡一番。誰知人影居然早已有所戒備,格外靈活的自他掌心溜走,一竄就鑽到了房間另外一側,連過長的斗篷下擺都沒影響他身法半分。

  「吾為苗疆軍師。」調皮鬼居然還雙手抱胸硬著脖子板起臉來,學著他平常的腔調,「半夜擅闖吾之房間,你是何人?」

  怪模怪樣的,說到最後還自己都笑了,長期浸潤於酒液之中的嗓音悶在口罩後頭,尾音仍無法克制地揚起了慵懶的弧度。鐵驌求衣還真被給逗笑了,總是宛如萬里邊城般冷硬堅定的眉眼也軟化了半分,然而整張臉的嚴肅氣勢卻仍是絲毫不減,教人讀不出所以然來。

  雙方僵持不過半秒。

  鐵驌求衣沒有回應問題,手一伸,把一條平時擺在手邊隨手擦拭用的布巾給甩了過去,柔軟的布料中蘊藏了勁力,竟砸出刀劍一般的氣勢。穿著斗篷的人影連忙閃避,動作太大把臉上的飾品甩得叮叮噹噹的,剎時間還遮住了自己的視線。布巾啪的一聲砸到了牆上,那方還在手忙腳亂,鐵驌求衣已經繞過桌案,撲面而來氣勢洶湧,看起來就只差掄起袖子扛出礊龍刃了。

  「還有這招的啊!」

  調皮鬼大驚,毫無形象抱頭亂竄,饒是他輕功絕倫,在狹小空間中毫無無用武之地。兩個成年人宛如小孩子打鬧般在房間裡奔跑追逐繞了整整兩圈半——途中還偶爾拳腳過招,同時還要注意不要碰倒任何一個傢俱飾品——最後結果當然毫無懸念,以風逍遙被鐵驌求衣抓住後頸拎在手裡作結。鐵軍衛現任軍長縮著脖子,自己拆掉了臉上面具,露出那張嘻皮笑臉的年輕臉龐。

  「你——」

  「好囉麥念囉!」風逍遙一掌就把鐵面具蓋回它的原主人臉上,「你要念啥我都知道啦!」

  這還真的成功的物理性的堵住了可能有的叨唸——這一下猝不及防讓鐵驌求衣噎了口氣,只好以更大力揉捏對方做為報復,風逍遙被掐得哀哀叫,一下子就舉起雙手投降,整個人都掛到鐵驌求衣身上求饒。

  ——所以說這種自己做死坑自己的壞習慣怎麼就是改不掉呢?

  「所以,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鐵驌求衣一手攬著風逍遙以免他真的摔到地上去,卻反而拉拉扯扯的被推坐到床榻上,鐵面具上頭沾了酒鬼的酒氣,風月無邊酒香馥郁,此時仍讓人沾了一嘴旖旎。風逍遙還罩著斗篷帶著額飾,從他的肩膀中抬起頭看他,歪著腦袋笑了。

  「我來找軍師回報鐵軍衛近日狀況的啊,是正事。」

  鐵驌求衣沒好氣地瞪他。這理由早在風逍遙第一次拿來用時就被討論過了——照理說軍師軍長同級,兩人各司其職各管其事,就算真有事也可派人來報便可,哪有軍長自己三天兩頭親自跑來的道理?然而風逍遙對此的回應也是理直氣壯:「咱以前也沒軍師這職位,你怎麼確定不需要?」

  然而對這種擺明的撒嬌耍賴,鐵驌求衣也只能回這一句:「胡鬧。」

  「老大仔——」風逍遙死賴在鐵驌求衣身上不下來,還真的扳著手指數起事來:「我看小七最近是真的越來越有模有樣了,聽他說啊,他學了唇語,可以站得遠遠的就知道別人說啥,不用冒險靠到前面去——」

  「最近苗疆各部落都挺安分的,就幾座山頭最近聽說有些躁動,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有什麼狀況再告訴你。」

  「榕姑娘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哇,你做人大哥的,要好好關心她哄哄她,要是她不高興,不給我釀風月無邊就糟糕了啊——」

  越唸越叨絮,越講越雞毛蒜皮,連軍營裡最近大家閒暇時聊的家常話題、與伙食帳篷最近來了幾隻討食的貓是什麼花色都報告出來了。鐵驌求衣忍無可忍地把他從身上掀下去,回到桌邊整理他暫離前擱置的文件,把墨筆都給歸位放定,後方那人又黏糊糊的纏了上來,從背後環抱住,彷彿什麼大型障礙物。

  其實很容易從青年的動作中判斷出他不說出口的那些念想。
  鐵驌求衣僵著身體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把風逍遙從身上撕下來。

  「平常都嫌我唸你,可都不知道你現在也一樣嘮叨?」

  「老大仔啊。」風逍遙整個人被壟在斗篷暗紅色布料之中,眨著眼,看上去居然還有些委屈,「我還不都是學你的嘛。」



  
  風逍遙又一次湊上來之時,鐵驌求衣沒再拒絕他。

  青年的嘴唇柔軟,呼吸吐氣都染著風月無邊的氣味,彷彿整個人都是從酒缸裡釀出來的,引人癡迷沉醉。鐵驌求衣先是放任,引誘對方更加深入,從點到為止的試探,再一步一步的更深入禁地,直到越過了某條線,才一鼓作氣的反客為主,搶回了主控權。
  
  向來如此,如同某種默契。

  風逍遙攬著鐵驌求衣的脖子倒在了床榻,達成目的一般的笑了,結果被一口咬在耳垂上,笑聲直接拔高轉為一聲咽嗚。他仍穿著苗疆軍師的斗篷,本來就不比對方壯碩的身子埋在布料之中,看起來又更小了一號,額飾被撞得歪滑到一邊,壓在臉頰皮膚上喀得有點疼,他七手八腳地想要摘開,卻因為整個身體都被壓制住而不得其法,只好悶聲求救:「老大仔——」

  鐵驌求衣停下動作,抬起頭看他。青年此時穿著他的斗篷,帶著他的飾品,歪著頭眨著眼討饒,雖然臉型輪廓早就成熟,眉眼之間卻仍有些少年時的模樣,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眸,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如火光照耀下的清澈酒水,閃爍著幽微的光芒。

  那一縷清風從懵懂的年歲,茫然來到了這片土地,在鐵驌求衣的指導下一點一滴地刻畫出自己的根基,踩穩基底,成長茁壯。九算者算計布局總是極為深遠,從那久遠的時刻便一步步導出方向,卻仍留有極大的放任讓風恣意成長,直至此時,仍留有他自己清晰的靈魂。

  「你從來都不需要學我。」鐵驌求衣拿開礙事的額飾,撥開青年散亂的前髮,吻上他的額,「你從來就只是你自己。」

  風逍遙的眼神有點懵,像是不解其意:「可是,老大仔……?」

  「好了,安靜。」

  

 

  或許風逍遙還有什麼想問,還有什麼感覺想要釐清,但很快地,鐵驌求衣就沒給他思考那些的機會了。

  向來如此。

  被拆下的額飾叮叮噹噹滾落地,鐵驌求衣本先就是暫離去盥洗沐浴,準備要熄燈就寢了,此時身上也只著單薄裏衣,一下子就在風逍遙的拉扯下鬆散開來,露出精實的胸膛,還帶著一點潮濕的氣味。不安分的爪子從男人結實臂膀一路下滑,彷彿好奇這兒戳戳那兒捏捏的,鐵驌求衣不勝其煩,一把抓住了雙腕,按在他頭頂上方。

  相對於鐵驌求衣,風逍遙此時居然還算得上是全副武裝,鐵軍衛軍長的服飾一層又一層,環在肩膀與袖口的黑羽裝飾時不時搔過主人臉龐,又癢又煩,卻因為姿勢受限避不開來。調皮鬼此時還在掙扎,扭來扭去的動個不停,被帶著警告意味的掐了一把腰窩,力量大得風逍遙忍不住哀嚎了聲,整個身體癱軟下來。

  彎下身,鐵驌求衣把臉埋進獵物的肩窩,稍微拉開衣領後便張口咬上去,在棕黑色布料中露出來的那一小塊白色肌膚上啃出一口又一口紅痕,比起情慾,更像單純的在享受那種口感。風逍遙忍不住仰起頭,感受到銳利的犬齒擦過脆弱頸項,溫軟的唇與舌頭滑過皮膚,脈搏與心跳一同劇烈搏動,俯在身上的獸正在巡邏與品嘗,尋找著最適合下口的位置,這種彷彿下一刻就會被啃咬撕裂、徹底吞噬的想像,令人忍不住微微顫抖。

  「等、等一下……」

  彎起膝蓋頂了頂身上那人,風逍遙渾身發熱,皮膚都出了一層薄汗,蒸得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掙扎著扭動手腕想脫出箝制,卻僅僅只是徒勞,鐵驌求衣一手鎖著他,還相當游刃有餘,慢條斯理的扯著他的腰帶,解開衣服上的扣紐,拉鬆前襟布料好把掩於其下的肌膚都攤出來,一邊漫不經心哼了聲像在應他:「嗯?」

  「等一下,等一下啦!」全身上下唯一還算自由的兩條腿蹬了蹬,然而對他的現狀並沒有什麼幫助,厚實粗糙的大手順著衣襟開口滑了進去,頗帶惡意的捉弄著胸前敏感,惹得風逍遙頓時又嗷了一聲,也不知是痛還是其他。鐵驌求衣每一下動作都如同火種,在身體各處燃起高溫,風逍遙不知道幾次轉開臉避開自己衣服上的羽飾,第一次對這東西感到無比困擾。「老大仔、幫個忙……」

  他早發現了,男人肯定是故意的。陷於情慾之中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敏感,連單純布料摩擦都教人難以忽視,從體內向外燃出的熱度被摀著散不出去,又回頭將意識煮得模糊。鐵驌求衣低頭看著他,金色的眼在火光搖曳中流著碎金般的光芒,卻一如往常深沉得什麼都看不出,迎上那雙濕漉漉的棕色眸子,沉默片刻後,一肚黑水的人毫無罪惡感的哼笑了聲,拉出被壓在底層紅色斗篷的兜帽,蓋住他的眼睛。

  「不必,這樣就好。」

  風逍遙大概還想抗議,但正要出口的聲音都被吻得堵著又嚥了回去,活脫脫現世報。點火的手順著衣襬鑽了進去,直奔重點,帶繭的手指熟練地從層層布料中撈出他的脆弱,沾著從尖端滑落的汁水,不急不徐的環扣住磨蹭著。風逍遙視線被擋,全身觸感更加敏感了起來,口裡與下身都被翻來覆去的攪弄,發出隱約水聲,他被逼得頭皮發麻,雙腿繃緊,幾乎無法呼吸。
  
  哀鳴似的鼻音越來越急切,鐵驌求衣總算捨得放開他被欺負得紅潤的唇,手下動作卻仍不停,反而更進一步的加快節奏。風逍遙雙腕被縛,手指在劇烈的掙扎之中胡亂抓耙,把鐵驌求衣的手都刮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但男人卻全然不理,只專注於另一手上所進行的動作。快感如浪潮一波一波拍打上來,終於在頂峰之處中碎成無數白色泡沫,布料上染出一片深色痕跡。

  鐵驌求衣這才放開青年已經被掐出瘀痕來的手,掀開兜帽,觀察似的端詳方才被藏住的那張臉。風逍遙整個人都喘得顫顫的,眼眶泛紅沾著濕意,恍惚一陣後才有力氣睜圓眼睛瞪人,只是依然沒有什麼殺傷力。

  「老大仔、你這是什麼……惡趣味?」

  棕色的頭髮被汗水打濕,與衣服上的黑色羽毛糾結成一團,此時倒是也煩不了人了。鐵驌求衣把風逍遙撈起來,趴伏在自己肩上拍著背順氣,動作中衣料鬆垮的從肩背上滑下,要掉不掉的半掛在腰際與手臂上頭。安撫的手指滑過背脊,溫熱大掌一下又一下的順著,風逍遙被摸得有點昏昏欲睡,歪著腦袋,在鐵驌求衣的肩窩之中懶懶磨蹭。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鐵驌求衣點出,被戳中心事的青年僵了一下,胡亂咕噥著把頭轉了個方向不看他,耳根卻紅了。

  都說了,風逍遙這人向來爽快直率,他偶爾的心思再怎麼曲折,也繞不過作為九算的老大仔,好猜得很。鐵驌求衣撫著掛在他身上哼哼的人;十數年來相處,同袍同澤,休戚與共,從仍年少時手把手的指導,直到能獨當一面,他們之間的相處可以說是比誰都還要長,比誰都更加親近,任何一個小細節小習慣都無比熟悉。

  然而——從同住十數年的同一個營帳同一張床,到現在的苗疆軍師與鐵軍衛軍長,向來懶散的風怎麼願意勤勞得三天五頭就找理由從邊城往苗王宮跑?思及此,縱是鐵驌求衣也有點無奈,需要好好反省一下,是怎麼把這樣一陣風,養成了個黏人精。

  「老大仔。」膩在他懷裡的人像是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就著這樣磨蹭的姿勢轉過了頭,從糾結的髮絲之間看向他的眼睛,「老大仔。」
  
  「何事?」

  鐵驌求衣應他,望向那雙濕漉漉的、清澈如酒水般的眼,棕色的眼裡亮晃著光芒,是清醒得透徹,又沉醉而醺茫。風逍遙的眼神有一瞬好似是有些茫然的,然而他也立刻放棄去糾結那些他思不透的事,仰起頭又吻上了鐵驌求衣稜角分明的下巴。

  既然如此,鐵驌求衣也順著他。吻很快地又接在一起,激烈的糾纏著,彼此掠奪著呼吸與津液,剛才才稍稍冷卻下來的體溫迅速的再度升高,如野火燎原,兩人都早已硬挺的性器湊在一起,膩出一片汪洋。鐵驌求衣攬著風逍遙坐在自己懷裡,引導他乖順分開雙腿,然後把從床頭摸出來的膏藥塞到他手上:「來。」

  風逍遙愣了愣,明白男人要他做的事情,頓時又紅了耳朵,憋著氣瞪他,睜圓著眼看上去既是無奈又委屈。奈何鐵驌求衣就是一臉的坦然,氣定神閒,從容不迫,也不逼迫也不催促,就是面無表情地看他。對於自家老大仔的耐性有著深刻的了解,深知自己遲早得敗下陣的風逍遙也懶得再計較這點了,接過軟膏塗抹雙手,然後抬高臀部,掀起衣襬,探向自己的後方。

  鐵驌求衣攬著他的腰,方便他更加順暢的進行擴張,這角度看不清後方狀況,只能聽見隱隱水聲,隨著青年的動作加劇而越發明顯。風逍遙咬著牙的表情總讓鐵驌求衣感到有趣,引得他忍不住又多在青年毫無防備的頸子上咬了一口,換來吃痛的一聲驚呼,風逍遙猝不及防,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到了鐵驌求衣身上。

  「我不想動了。」先前的動作加上這麼一鬧,風逍遙整個人都累得汗涔涔、軟綿綿的,硬是拉過鐵驌求衣的手掌,把沾了自己滿手的黏膩膏藥與其他一些什麼都抹上去,自己就又賴回鐵驌求衣身上,「老大仔,給你。」

  「你確定?」

  「確定確定,給你給你都給你。」

  「好。」

  話才說完,直接便是三根手指探入那處,氣如破竹,直搗黃龍,不待適應便迅速的抽動了起來,一秒鐘的遲疑都沒有。還沒順過氣的風逍遙一下被戳得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下意識的就要扭開身體閃躲,卻被鐵驌求衣攬著腰死死抓住,動彈不得,第一時間只來得及後悔自己三秒前所說的話,接下來便只記得在情慾之中努力呼吸,顧不得其他。

  在幾乎是輾壓的開拓之下,開口很快得變得柔軟,被體溫給融化的膏藥與體液順著腿根皮膚滑下,滲進依然掛在風逍遙身上的布料之中,染出一片又一片的圖案。趴在鐵驌求衣肩頭上的人發出了隱隱像是抽泣的聲音,報復似的在他肩頭上磨著牙,啃出一排牙印子。

  「風逍遙。」動作稍停,鐵驌求衣撥開貼在青年背脊上的濕黏長髮,喊了聲。

  「……嗯唔唔?」

  「好了。」

  「嗯、好?什麼……唔————!」

  風逍遙一臉恍惚,明顯完全沒有回過神,也沒理解鐵驌求衣的話,但男人才不管他,扶著青年的腰,將自己的火熱對準洞口用力一挺,直接沒入,一口氣直頂到底,敲在最要命的那個點上。風逍遙被逼得仰起了頭,張著口卻啞著聲,扶在鐵驌求衣手臂上的雙手一僵,刮出十道血痕,熱辣辣的刺疼著意識,彷彿某種昭告。
  
  疼痛與血氣、汗水與酒味,各種亂七八糟的混為一體,分不清彼此。鐵驌求衣攬著風逍遙倒回床榻上頭,一手勾起青年勁瘦的腿,不待風逍遙適應,便大開大闔的動作了起來。潤滑充分的部位在抽插中發出嘖嘖水聲,與肉體拍打的聲響同樣響亮,被撞得一片混亂的風逍遙雙手亂抓了一陣,自暴自棄的抓出斗篷布料蓋住自己的臉,連喘息的聲音都是破碎的。

  「老大……仔……慢……等一……不……嗚……」

  鐵驌求衣太熟悉他的弱點,且毫不留情,很快地就逼他達到了極限。高潮那一瞬風逍遙整個人都繃緊了,像被拉到最極端處的弦,繃斷後又完全的癱軟了下來,幾乎要昏厥。鐵驌求衣總算肯稍微緩下動作,伸手擦過早被打濕的眼角與臉頰,又擦過微微顫抖的嘴唇,厚實的大掌整個撫上青年臉頰,又滑到後頸,安撫似的捏著。
  
  「風逍遙。」
  
  「……老大仔。」

  高潮過後全身感官有片刻麻木,此時風逍遙總算緩過氣,腦袋也重新開始運作,他仰躺著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側著腦袋蹭了蹭整在臉邊的手掌,然後一如以往笑了起來。
  


  在偶爾酒壺空得太快的夜晚,鐵軍衛現任軍長獨自躺在過於空曠的鐵軍衛主帳之中,會很想問問遠在苗王宮的那人:
  為什麼我追著你的腳步,隨著你的步伐,好不容易離你近了,卻好像又離得更遠了。

  ——那只是一個念頭,倏忽得彷彿是個錯覺,卻讓他輾轉難眠。

  於是他起身運起輕功,越過廣袤的苗疆土地,如一陣風的刮進他所依循的那人身邊,只為求一個安定的答案。他的老大仔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縱使換了個名字換了身分,也依然是堅定如萬里邊城般、不曾動搖,還能給他很多風月無邊。




  那一瞬間風逍遙像想了很多,又像啥都沒有想。鐵驌求衣撥開他汗濕的髮,把那雙永遠明亮的眼給露出來,流金似的眼好像只要一瞥,就又能知道他在想什麼,用平時責他「胡鬧」的那個語氣,妥協又無奈的問:「又胡思亂想?」

  「沒有啊。」風逍遙笑嘻嘻的,他的身體還含著鐵驌求衣,只堪微微一動,便又可以感受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勃動。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傻樂,完全沒有學到教訓,鐵驌求衣看著他,也懶得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再次伏下身,按住了總是胡鬧個不停的勁瘦身軀,再次律動了起來。浸染著酒氣的嗓音在敲打中逐漸變得沙啞,軟軟的勾起令人心癢的弧度。

  勾得讓人難以忘懷,無法放手的眷戀著。

  風逍遙的手指緊緊扣在男人寬厚的背部,用力得指尖都要泛白,指甲刮出一道道紅色痕跡,棕色的頭髮如流水一般散了開來,散在深紅色的布料上頭,那件斗篷被他倆墊在身下,隨著動作揉著皺得不像話。他在激烈的侵占與掠奪中掙扎著呼吸,酒氣給熱氣蒸騰迷濛得在他眼前起了片霧,恍恍惚惚間好像能摸索到一點點的、什麼。

  在年少懵懂時便追尋著一個人的背影與步伐,在困惑中一點一點依循著某個引導而建立起自己的輪廓,逐漸成長到能夠獨立,到足以支持那人曾支撐過的一方天地。

  直到他真的獨立。

  「老大仔……」

  「……?」
  
  「老大仔……」

  「……」

  「老大仔……」

  「……我在。」

  收緊的指尖幾乎要陷入血肉之中,回報的是同等疼痛的嵌入,是再真實也不過的觸感。在混亂不堪的意識中幾乎只剩下直覺,直覺地要抓緊、要牢牢抓住,張開一切的感官去感受此時此刻的事實。

  老大仔現在在這裡。

  柔和的吻落在眼角,舔去那些苦澀而鹹的液體。他從來喝不醉,但只有這種時刻,可以感受到一點令人沉迷的恍惚醉醺感。

  耽溺與名為鐵驌求衣的溫柔當中。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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