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30日

【金光】兵/軍〈請給我一打軍師〉


※ 0429 布袋戲only 布可一世II 場次無料
※ 兵/軍無差,苗疆中心,一個有點蠢蠢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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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不好啦!老大仔、老大仔他──」

  一大清早,就聽見鐵軍衛軍長驚慌的聲音遠遠響起,隨之是一陣急促混亂的腳步聲。年輕苗王才剛踏進王宮大殿,腳步一頓,心頭一緊。近來苗疆多事之秋,閻王鬼途、鬼谷縱橫,毒患引起的人心浮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聽見這類呼喊的機會多得讓人心煩意亂。

  但今日居然與軍師有關?蒼狼忍不住緊繃了起來,隨即便見風逍遙風風火火的闖進大殿,見到王上連行禮都顧不得,幾乎是驚慌的舉起了手裡的東西──



  ──肉肉的、小小的,繃著一張臉,看上去非常嚴肅,且還異常眼熟的的金髮娃娃。



  風逍遙滿臉驚慌失措,蒼狼還沒反應過來,軍長背後跟過來一整群一模一樣的娃娃,咚咚咚咚小跑進大殿,對蒼狼禮數周到的鞠躬行禮,隨即齊刷刷將眼刀射向風逍遙。

  大殿內響起了奶聲奶氣的十二重聲:「軍長,胡鬧!」

  「王上,怎麼辦?」風逍遙捧著手裡約只有他小腿高、迷你版的苗疆軍師御兵韜,「咱軍師好像被我摔碎了。」



  蒼狼:「……………………哈?」







  迷你版御兵韜總共有十二隻,每一隻都有著一樣的金棕色卷髮、盤在脖子上的辮子、極具特色的下巴、還有任誰來看都能一眼認出的招牌嚴厲肅殺表情,除了尺寸不大對跟數量不大對以外,怎麼看都是他們的前鐵軍衛軍長‧鐵驌求衣‧九算老二‧現任苗疆軍師‧御兵韜本人無誤。

  根據風逍遙本人說法,早上一醒來沒在榻上看見老大仔,卻在床底下看見一窩短手短腳爬不上床的娃娃──蒼狼暫時忽略了這段話中透露出的額外信息量──怕是半夜睡太擠他不小心把老大仔踢下床,然後摔碎了。

  蒼狼很困惑:「軍師身體健壯,豈能摔一下就碎了?」

  被苗王抱在懷裡的其中一隻御兵韜面無表情:「王上莫聽軍長胡言。微臣推測,或許是受地氣術法能量所影響,只是一點副作用,一日之內就能恢復,不必介懷。」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請修儒還是大祭司來看看啊?」風逍遙頭上頂著一隻御兵韜,還企圖撈第二隻來疊羅漢,被身邊的小御兵韜們發現目的後立刻散開,只撈了個空。「你這模樣來隻貓都可以直接叼走,沒有問題吧?」

  這倒也是合乎常理的擔心,不過他頭上的御兵韜不怎麼領情。小獅子娃娃哼了聲,蹬了兩下掙脫風逍遙的扶持,俐落的沿著馬尾溜下平穩落地,姿勢滿分。風逍遙抱著被踹兩腳的腦袋痛得哼哼,蒼狼目睹一切,倒是了解了他們家軍師就算變小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更何況這裡有十二隻呢。

  「既然如此……」

  那就該幹啥去幹啥,都回去工作崗位上吧。

 

  小御兵韜們跟苗王告退,陸陸續續離開,只留下蒼狼懷裡那隻跟剛踹了風逍遙一腳那隻。苗王與軍長面面相覷,小御兵韜扯了扯風逍遙的下襬,沉聲提醒道:「軍長,你該去巡視了。」

  「喔……喔,老大仔你這是要跟著我嗎?」風逍遙看小御兵韜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重新把他撈起來擺回自己肩膀上,「那王上,臣也繼續去巡邏啦。」

  風逍遙揹著小御兵韜離開了,背影看起來非常歡快,坐在他肩上的小御兵韜還在不住叨念著,教他有點一軍之長的樣子走路沉穩點等等……蒼狼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直到連腳步聲都聽不見,才低頭看看自己懷裡這隻。

  縮小後的軍師抱起來挺軟,暖呼呼的,讓人不大想鬆手……御兵韜估計是不會對苗王比照風逍遙那套辦理,只能努力掙扎下,伸長手去摸放在不遠處的文件。

  蒼狼發現了,貼心的主動替他拿來。那是份經閻王鬼途與旗下十數門派騷擾後、苗疆各處受害村落的災後修復狀況報告書,看著上頭密密麻麻的受害人數,愛民如子的年輕苗王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看著他的王,小御兵韜從苗王毛茸茸的大氅中爬出來,盡量端正的坐到一旁。

  「王上。」小御兵韜神色平靜,不卑不亢,「苗疆百廢待興,微臣定會全力協助。」

  年輕的苗王雖然認真負責,卻畢竟缺乏經驗,而他們的軍師太過忙碌,分身乏術,時常不能及時在王身旁給予協助。

  今日倒是意外的有餘。看小御兵韜那架勢,彷彿是想趁這難得機會,一口氣把半旬的待辦事項都處理完畢,順便再推兩三個新政策。

  蒼狼眨眨眼,忍不住莞爾,「孤王難得有此機會,那便有勞了。」







  御兵韜作為苗疆軍師,上管國家社稷國防外交下管民生問題食衣住行,還外加關心同僚家庭問題身心健康、關懷年輕小徒品德教育心靈成長,連地理堪輿天象地氣都在管轄範圍內,十足十的工作狂。



  風逍遙頂著小御兵韜到處走,在軍營裡發現正在指導小七各種情資技巧的另外一隻小御兵韜。小七看見複數的小軍師非常震驚,但也很快的接受了現實,心理素質極為良好。

  不愧是白日無跡的接班人,未來前途無可限量,現任軍長看著他們的小尉長,滿臉欣慰。

  接著在傷兵營裡發現了正在幫榕桂菲整理藥材的另外一隻。或許是平時的大哥太過嚴厲嚴肅,現在縮小了,渾身的肅殺之氣打了不知道幾折,且肉肉軟軟的模樣頗得女孩子心,眼前的畫面居然意外溫馨,頗有一般家庭兄妹(姊弟?)閒話家常的氛圍。

  被過於違常的畫面震驚到的風逍遙趕緊放下傷兵營帳篷布幕,輕手輕腳的退開。

  「老大仔居然懂得哄小妹了,這比老大仔變小還可怕啊!」

  「哼。」

  「老大仔,你該不會是想藉此機會順便把平常顧不到的細節全都捋過一遍吧?」難道一切都是老大仔的安排?包含變小變多這回事?

  坐在風逍遙肩膀上的小御兵韜毫不客氣地扯了扯他的馬尾,讓思維飛散的青年回神,「物盡其用罷了。繼續走,別浪費時間。」

  風逍遙嘴角抽蓄的扯回自己頭髮,一邊應是一邊在心裡吐槽:物盡其用是這樣用的嗎?!



  為了配合小御兵韜們管天管地萬事操心的工作狂模式,軍長風逍遙今天巡邏範圍異常的大,甚至超出苗疆地界之外、九界陰影之中。

  他找到在祭司台與大祭司討論苗疆境內新信仰風氣的小御兵韜;在六絕禁地觀察經過數次震盪後地氣恢復狀況的小御兵韜;在中原尚同會與俏如來討論中苗兩界後續合作事宜的小御兵韜;到尚賢宮關心凰后最近又在做什麼妖的小御兵韜。

  見到凰后,風逍遙抱著他家老大仔扭頭就跑,好氣好笑又無奈。老大仔你真不怕被貓貓狗狗或大鳥給叼走啊!

  回到苗王宮,甚至在廚房裡又撿到了一隻──天曉得軍師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來到軍師自己的書房,又再撿到兩隻,正在處理裡面堆得山高的奏章與公文。小小的娃娃趴在偌大的書桌上頭,一隻拿筆一隻研墨與翻頁,兩隻小軍師還會互相討論,相互合作,進度飛快。

  風逍遙被裡面的氣氛嚇得立刻退了出來。站在苗疆軍師房外那視野極佳、幾乎可以看見大半個苗王宮的走廊上頭,扳著手指頭數:一隻在王上那、一隻跟小七、一隻跟榕姑娘、一隻在祭司台、一隻在觀察六絕禁地、一隻在尚同會、一隻在尚賢宮、一隻在廚房、兩隻在書房、還有一隻在他的頭上。

  不對,還少一隻啊?

 

 ※



  風逍遙幾乎翻遍了整個苗王宮,甚至驚動到王上與墨刀衛,最後才終於在軍長的房間裡找到最後一隻小御兵韜。

  小小軟軟臉肉肉的娃娃,在毛茸茸的被子裡團成一團,很安靜的熟睡著。

  這最後的答案讓風逍遙哭笑不得,頂著自己肩上那隻來到床邊,睡著的小御兵韜跟睡著的大御兵韜有著類似的神情──應該類似吧?風逍遙仔細的思考一下,發現自己似乎很少見到老大仔睡著的模樣,多半是醒著、睜著碧金雙眼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的注視著他的目標。



  「是人還是得適當休息嘛,老把自己當鐵打的,總說我胡鬧,可你自己瘋起來比我還沒人性。」

  「……」

  看了半晌,風逍遙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戳戳那肉呼呼的臉,睡眠中被打擾的小御兵韜皺起眉頭,坐在他肩上的小御兵韜則再次扯了扯青年臉側髮絲,似是警告。

  風逍遙卻不怕。伸手一把把肩上的小御兵韜抱進懷裡,跟著就窩到睡著的小御兵韜旁邊。被榻毛茸茸軟綿綿,觸感舒適,被壓在懷裡埋住臉的小東西一陣掙扎,如此動靜,熟睡的那隻居然沒有被驚醒,仍是睡得極沉。

  一個大人分成十二份,其中十一份依然為了苗疆為了人民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只有一份留著做最低限度的必要休息。苗疆這麼大,有這麼多人,這麼多他一手帶大拉拔起來的年輕孩子,卻仍總是放不下心,親力親為,將一切規劃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老大仔,」風逍遙半閉著眼,似睡似醒,「這樣、足夠了嗎?」



  醒著的那隻小御兵韜總算把自己從布料毛堆中弄出來,看著青年的神情,沉默不語。







  第二天風逍遙醒來,十二隻小御兵韜已經恢復成一個大御兵韜。苗疆軍師數十年如一日,一大早就開始忙碌,早操、巡視、整理當日行程,一切按部就班,如苗疆萬里邊城般數百年風吹雨打仍不動搖。

  年輕苗王好像挺喜歡昨日的小娃娃,竟還出現了些許惋惜的神色,但很快一切就都步入常軌。昨日一日御兵韜利用機會收集了許多情報與資訊,讓本來就已經山高的公文更是堆得搖搖欲墜,這些資料全都需要再次整理統合,工作只會多不會少。

  風逍遙迅速開溜,搖晃著裝得滿滿的葫蘆,水聲輕微。直到逃出苗王宮範圍才停下腳步,嘻笑著舉起了酒葫蘆,朝著某個方向致敬:



  「敬苗疆的老大仔,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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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情節感謝毛菇ㄉ跟我聊天討論時提供,給毛菇ㄉ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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